凡俭弟和我相识多年,也常常一起论书舞墨。繁简是他给自己取的别号,也是名字的谐音。
正如凡俭弟的书法一样,有趣味、有来历、有回味。隶书的天真意态最难写。或者在笔画中下功夫,或者向结构里做文章,并且要守住一个拙字,才能近接于“真”。笔画若纤巧多了易匠,经营多了易俗,于是凡俭弟便如站桩一般,使内劲于毫末,浑外象于平淡,去繁去巧去雕琢,直人快语意张弛;好比是如如不动却了了于胸,把《张迁》、《石门》吃到深。后来凡俭弟又钻研有“古佛之容”之称的《爨宝子碑》,用笔更加含蓄朴厚。
隶书中,“二爨”产生时期较晚,有人说它是魏碑气质。其中《爨宝子》在古朴之外又多奇态,越发动静有趣。凡俭弟近来书法,越来越有其结构妙趣。如儿童踢毽、攀柳,全是纯朴的行为,又时出险绝姿态,等周遭人过去关心一望,满眼见到的只是孩童笑面,跳跃奔跑了。书法便是如此,不能僵化、固化、模式化,一定要用心去写活泼它。凡俭弟的书作,天真可掬,意趣偶生,却又是淡淡朴素的。
作者:王学岭系中国书协理事
解放军美术书法研究院艺术委员